☆165.第一百六十四章樂極生悲的九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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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樂極生悲的九阿哥
出了乾清宮東暖閣，九阿哥雖然走路微微有些拐，但是心情不是一般的飛揚。
在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能從言語上把自家皇阿瑪給壓制。
這種感覺，若使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必然是非“爽”字莫屬！
這一刻的九阿哥，前所未有的意氣風發，感覺自己已經達到了人生的巔峰。而這份歡喜，自然是需要找個人一起來分享。
“走快點兒！”
回頭望了德喜一眼，九阿哥出聲催促。
德喜可不知道九阿哥經歷了些什麽，他只知道，自家主子現在很興奮。雖然九阿哥一直在壓抑著自己，表情也沒什麽太大的異常。可德喜是誰？他可是在九阿哥身邊侍候了不少時間，對於九阿哥了解甚深。
“主子，要不，奴才扶著您？”
看九阿哥走路都在拐，德喜好心好意地出聲詢問。
結果，九阿哥直接淩厲一眼瞪過去。
“走你的！”
九阿哥瞪了德喜一眼，走得更快了。
……
等雲懿見到一瘸一拐回來的九阿哥，還道他是被康熙給打了板子，但等她瞧見九阿哥那明顯閃爍著興奮光澤的目光，雲懿就鬧不懂了。
這人的腿都在拐，顯然是被康熙給罰了。
可為什麽，九阿哥給她的感覺卻是在興奮呢？
“爺，您沒事兒吧？”
雲懿心裏甚至在想，九阿哥是不是被康熙給訓得有些精神不大對勁了？這明明已經是身體受損，但這精神，瞧著不是一般的亢奮。
“爺沒事兒，爺好著呢！”
九阿哥嘿嘿笑著，伸手抓住了雲懿的手，“福晉，爺跟你講，嗯，那啥，德喜，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正要跟雲懿開始吹噓自己的輝煌戰績，結果瞧見德喜這個沒眼力勁兒的還在旁邊站著，九阿哥直接趕人。
德喜見狀，哪兒敢多嘴，連忙告退。
等德喜走了，九阿哥這才繪聲繪色地將自己在康熙面前如何的大展威風給覆述了一遍。
說完後，九阿哥洋洋得意地望著雲懿，挑了挑眉毛，得意道：“福晉，你說，爺這次威風不啊？”
“威風！”
雲懿不可能昧著良心說話。
九阿哥能在康熙面前唇槍舌劍一番，這本身就是一件相當值得炫耀的事情。別說九阿哥，換了誰，幹了這樣的事情，也都是要尾巴翹起來的。
“嘿嘿，爺就知道，爺這次是出了大風頭！”
九阿哥嘿嘿笑著，“只是，爺這次這麽厲害，皇阿瑪丟了面子，會不會跟爺秋後算賬啊？”
“福晉，你覺得呢？”
九阿哥顯然還沒興奮到忘了自己姓什麽，知道自己幹了這件事情，可能會有什麽不好的下場！
雲懿眨眼想了想，道：“那麽，爺覺得呢？”
“爺覺得，皇阿瑪以後肯定會找爺算賬的！”
九阿哥嘆了口氣，“皇馬的心眼其實很小的，爺這次雖然占了上風，但是皇阿瑪這麽小心眼兒，早晚會跟爺秋後算賬。”
“爺既然知道皇阿瑪會跟您秋後算賬，那你幹嘛還要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呢？”
雲懿見九阿哥很清醒，思維清晰如此，也就有些搞不懂了，既然九阿哥知道自己跟康熙耍嘴皮子，結果會被記小賬，為什麽還要明知故犯？
“福晉，你是不知道當時的那個情況！”
“在那樣的情況下，爺是不吐不快。而等爺開始說了，那種讓皇阿瑪啞口無言的痛快，讓爺根本就停不下來！”
“那種感覺，福晉你應該能體會的吧？”
九阿哥望著雲懿，覺得雲懿應該是跟他有共同語言的。
雲懿想了下，大概能明白九阿哥的意思。九阿哥說的情況，其實很多人都遇到過。那就是做一件事情，做的非常順手，而且在這過程中超級有成就感，整個人都很享受這過程，並不想因為一些不必要的擔心就讓自己半途中止。
“爺，您做都做了，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意義了！”
雲懿嘆了口氣，“您與其擔心皇阿瑪跟您秋後算賬，不如想想，怎麽能把這件事情給快速解決掉！”
“畢竟，若是事情在爺您的手裏解決了，那麽，就算是皇阿瑪對您有什麽不滿，也是沒有發揮的機會不是？”
常言說，行得正、坐得直，那麽，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九阿哥聽了雲懿的話，卻是一臉的悲催，郁悶道：“爺何嘗不想快點兒把這事情給解決掉？可問題是，直到現在，爺都沒有頭緒啊！”
“順天府尹偶什麽主張麽？”
雲懿總覺得康熙指名道姓定下的順天府尹不可能是個廢物，畢竟，順天府可是就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若是順天府三天兩頭出狀況，而順天府尹是個扛不住，那麽，最終受累的人，必然是康熙本人！
“錢老頭兒說，他得一個個排查。”
“順天府把當時所有人都給抓了，只要一個個排除，總能找出跟那九個被打死的騙子有聯系的。然後，順藤摸瓜就行了！”
“爺覺得，好像也只有這樣一個法子。”
九阿哥一本正經地看了雲懿一眼，“就算是爺來做，也只能采用這種笨法子。雖然耗時間，但想要查出真相，還是有可能的。”
雲懿聞言，稍稍頓了下，沈聲開口，道：“爺，您想過一個情況沒有？”
“什麽情況？”
九阿哥愕然地望向雲懿，“難道這法子還有什麽不足嗎？”
“您之前說，如果這九人當時被帶去了順天府，那麽，背後的人為了滅口，說不定會對順天府做些什麽。”
“還有，您說過，在這些人被帶進順天府沒多久，就有好些府裏的管事找到了順天府，想要順天府把他們府上的人放出來，對吧？”
“對啊，這也是爺為什麽早早從順天府脫身的緣故，之前，也就說過了的！”
九阿哥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畢竟這裏可是京城。
京城什麽最多？
自然是王公貴族、朝中勳貴，除了這些人，還有八旗的一些老牌家族。這些人，都是很有能量的。
就算他是皇子阿哥，真的跟這些人對上，也不一定能占到上風。
畢竟八旗的各個家族之間的關系實在是覆雜得很，盤根錯節，七拐八繞的，指不定就跟什麽人給攀上了關系。
雲懿笑笑，道：“那麽，您想過沒有？”
“若是被關在順天府的那些人中，您所為的幕後真兇，其實並不是幕後藏得最深的人呢？”
“那麽，這人會不會為了把自己摘出來，從而對被關在順天府大牢裏的某些人下手呢？”
“又或者，這人為了斬斷所有的關系，幹脆把這件事情中牽扯到的人，都給滅口呢？”
之前，只是九條人命，康熙就有些冒火。
眼下，若是弄出了上百人命的官司，康熙怕是能發狂。
“該死的，爺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德喜！”
九阿哥跳起來，顧不得再跟雲懿說話，而是喊了德喜進來。
“趕緊的，扶著爺，去乾清宮東暖閣！”
不管雲懿的猜想是不是真的，至少，這種事情得防患於未然。即便是沒有發生如此惡性事件，也無非就是緊張過頭。
可若是真的發生了如此惡性事件，那麽，他就是未蔔先知。
從心而論，九阿哥並不希望這事兒真的像雲懿說的那麽瘋狂。
九阿哥這才從乾清宮東暖閣離開沒多久，就又匆匆趕了回來，求見康熙。
……
康熙在九阿哥說了那一番言語後，心情是著實有些消沈。等他過了片刻適應過來，結果就聽梁九功報告，說是九阿哥來請見。
“叫進來！”
康熙略一沈吟，當即讓梁九功把九阿哥喊了進來。他也是好奇，想知道九阿哥為什麽才走，就又趕了回來。
九阿哥一瘸一拐地進了東暖閣的房間裏，看到康熙後，九阿哥直接開口，道：“皇阿瑪，兒臣忽然想到一個情況！”
“什麽情況？能讓你這麽急匆匆地去而覆返？”
“皇阿瑪，之前，兒臣說過一種假設。就是那些騙子的同夥可能在他們被抓到順天府後依舊行那滅口之事。”
九阿哥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當時，兒臣的假設是，騙子的同夥不想暴露。而被抓的那些人裏，就可能隱藏著騙子們的同夥。”
“可是，我們無法確定混在那些被抓的人中的行兇者就是躲在幕後的唯一真兇。”
“那些人被抓後，兒臣去了順天府，知道有幾家府上的管事到了順天府，要把他們府上的人給領走。但是呢，錢晉錫給拒絕了！”
“所以，兒臣在想，若是在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藏得更深的人呢？這個人或者說，這些人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會不會也做同樣的滅口之事？”
“單獨針對幾個人的滅口，很容易暴露身份。所以，兒臣假設，如果人或者是這些人想要徹底把自己摘幹凈，就可能對順天府大牢裏的所有人出手，弄一個意外走火之類的情況出來。”
“到那時，肯定會死不少的人！”
“而所有知道真相的人，肯定會全都葬身火海。到那時，可就真真的的死無對證了！”
“這些，也都是兒臣的猜測。但是呢，兒臣以為，寧可多做一手準備，也總比事情發生後再追悔莫及要好得多！”
九阿哥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講了出來，然後目光定定地望著康熙，等著康熙決斷。
“那麽，按照你的猜想，你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怎麽做？”
“皇阿瑪您派人去吧！”
九阿哥正兒八經地望著康熙，“兒臣擔心順天府的衙役可能會被收買。畢竟，這種小衙役是很容易就被大人物給威逼利誘的。而等到該死的人都死了，這個衙役怕是也難逃一死，甚至可能還會牽連家人！”
一番話，考慮了方方面面。
康熙略一琢磨，只能承認，在這件事情上，九阿哥的考慮是真的很全面。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也就沒有了拒絕九阿哥建議的理由。
“好！”
“朕待會兒就派人悄悄過去順天府！”
“皇阿瑪仁德！”
見康熙認同了自己的提議，九阿哥很狗腿地獻上了自己的誇讚，反正說幾句恭維的話又不少塊肉。若是能因此讓康熙忘了自己之前的嘚瑟，那麽，自然是千好萬好。
“還有別的事情嗎？”
康熙望了眼九阿哥，就準備打發他走人。
九阿哥見狀，忙道：“皇阿瑪，那個，兒臣還得跟您認個錯。之前，兒臣有些放縱了，冒犯了皇阿瑪，請皇阿瑪諒解！”
“沒事兒，你說的在理，朕又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行了，回吧！”
康熙望了九阿哥一眼，隨意地擺了擺手。
九阿哥忙跟康熙告退，退出了乾清宮東暖閣。
……
出了東暖閣，九阿哥由德喜扶著，一瘸一拐地回轉阿哥所。雖然成功說服了自家皇阿瑪，但是九阿哥是真的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發現自己是真的把自家皇阿瑪給得罪了。
都說知子莫若父，但做兒子的，對自己父親的了解，其實也不差多少。作為一個大小古靈精怪的皇子，九阿哥有著一雙善於觀察和發現的眼睛。
康熙嘴上說自己不是小肚雞腸，那其實就是在說，你個臭小子冒犯朕的事情，可沒有這麽容易揭過。
“我怎麽就這麽嘴欠呢？”
九阿哥心裏真的是很悲催。
為什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為什麽就不能忍一忍呢？
這下好了，等著被自家皇阿瑪給穿小鞋吧！
德喜扶著九阿哥，看著九阿哥的表情變化，心裏跟糾結了，因為這會兒的九阿哥很沮喪。相比之前的興奮，這才多一會的時間，自家主子這心情，都快趕上六月的天了，說變就變啊！
……
乾清宮東暖閣中。
康熙在九阿哥走後，第一時間讓梁九功去傳旨，安排了驍騎營的人馬暗中前往順天府，潛入順天府大牢，防備任何的意外發生。
“希望都是那臭小子的胡思亂想吧！”
康熙並不希望事情的發展如九阿哥的猜測，因為一旦真的發生了那樣的情況，就意味著這將是一樁驚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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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九阿哥直接淩厲一眼瞪過去。
“走你的！”
九阿哥瞪了德喜一眼，走得更快了。
……
等雲懿見到一瘸一拐回來的九阿哥，還道他是被康熙給打了板子，但等她瞧見九阿哥那明顯閃爍著興奮光澤的目光，雲懿就鬧不懂了。
這人的腿都在拐，顯然是被康熙給罰了。
可為什麽，九阿哥給她的感覺卻是在興奮呢？
“爺，您沒事兒吧？”
雲懿心裏甚至在想，九阿哥是不是被康熙給訓得有些精神不大對勁了？這明明已經是身體受損，但這精神，瞧著不是一般的亢奮。
“爺沒事兒，爺好著呢！”
九阿哥嘿嘿笑著，伸手抓住了雲懿的手，“福晉，爺跟你講，嗯，那啥，德喜，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正要跟雲懿開始吹噓自己的輝煌戰績，結果瞧見德喜這個沒眼力勁兒的還在旁邊站著，九阿哥直接趕人。
德喜見狀，哪兒敢多嘴，連忙告退。
等德喜走了，九阿哥這才繪聲繪色地將自己在康熙面前如何的大展威風給覆述了一遍。
說完後，九阿哥洋洋得意地望著雲懿，挑了挑眉毛，得意道：“福晉，你說，爺這次威風不啊？”
“威風！”
雲懿不可能昧著良心說話。
九阿哥能在康熙面前唇槍舌劍一番，這本身就是一件相當值得炫耀的事情。別說九阿哥，換了誰，幹了這樣的事情，也都是要尾巴翹起來的。
“嘿嘿，爺就知道，爺這次是出了大風頭！”
九阿哥嘿嘿笑著，“只是，爺這次這麽厲害，皇阿瑪丟了面子，會不會跟爺秋後算賬啊？”
“福晉，你覺得呢？”
九阿哥顯然還沒興奮到忘了自己姓什麽，知道自己幹了這件事情，可能會有什麽不好的下場！
雲懿眨眼想了想，道：“那麽，爺覺得呢？”
“爺覺得，皇阿瑪以後肯定會找爺算賬的！”
九阿哥嘆了口氣，“皇馬的心眼其實很小的，爺這次雖然占了上風，但是皇阿瑪這麽小心眼兒，早晚會跟爺秋後算賬。”
“爺既然知道皇阿瑪會跟您秋後算賬，那你幹嘛還要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呢？”
雲懿見九阿哥很清醒，思維清晰如此，也就有些搞不懂了，既然九阿哥知道自己跟康熙耍嘴皮子，結果會被記小賬，為什麽還要明知故犯？
“福晉，你是不知道當時的那個情況！”
“在那樣的情況下，爺是不吐不快。而等爺開始說了，那種讓皇阿瑪啞口無言的痛快，讓爺根本就停不下來！”
“那種感覺，福晉你應該能體會的吧？”
九阿哥望著雲懿，覺得雲懿應該是跟他有共同語言的。
雲懿想了下，大概能明白九阿哥的意思。九阿哥說的情況，其實很多人都遇到過。那就是做一件事情，做的非常順手，而且在這過程中超級有成就感，整個人都很享受這過程，並不想因為一些不必要的擔心就讓自己半途中止。
“爺，您做都做了，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意義了！”
雲懿嘆了口氣，“您與其擔心皇阿瑪跟您秋後算賬，不如想想，怎麽能把這件事情給快速解決掉！”
“畢竟，若是事情在爺您的手裏解決了，那麽，就算是皇阿瑪對您有什麽不滿，也是沒有發揮的機會不是？”
常言說，行得正、坐得直，那麽，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九阿哥聽了雲懿的話，卻是一臉的悲催，郁悶道：“爺何嘗不想快點兒把這事情給解決掉？可問題是，直到現在，爺都沒有頭緒啊！”
“順天府尹偶什麽主張麽？”
雲懿總覺得康熙指名道姓定下的順天府尹不可能是個廢物，畢竟，順天府可是就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若是順天府三天兩頭出狀況，而順天府尹是個扛不住，那麽，最終受累的人，必然是康熙本人！
“錢老頭兒說，他得一個個排查。”
“順天府把當時所有人都給抓了，只要一個個排除，總能找出跟那九個被打死的騙子有聯系的。然後，順藤摸瓜就行了！”
“爺覺得，好像也只有這樣一個法子。”
九阿哥一本正經地看了雲懿一眼，“就算是爺來做，也只能采用這種笨法子。雖然耗時間，但想要查出真相，還是有可能的。”
雲懿聞言，稍稍頓了下，沈聲開口，道：“爺，您想過一個情況沒有？”
“什麽情況？”
九阿哥愕然地望向雲懿，“難道這法子還有什麽不足嗎？”
“您之前說，如果這九人當時被帶去了順天府，那麽，背後的人為了滅口，說不定會對順天府做些什麽。”
“還有，您說過，在這些人被帶進順天府沒多久，就有好些府裏的管事找到了順天府，想要順天府把他們府上的人放出來，對吧？”
“對啊，這也是爺為什麽早早從順天府脫身的緣故，之前，也就說過了的！”
九阿哥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畢竟這裏可是京城。
京城什麽最多？
自然是王公貴族、朝中勳貴，除了這些人，還有八旗的一些老牌家族。這些人，都是很有能量的。
就算他是皇子阿哥，真的跟這些人對上，也不一定能占到上風。
畢竟八旗的各個家族之間的關系實在是覆雜得很，盤根錯節，七拐八繞的，指不定就跟什麽人給攀上了關系。
雲懿笑笑，道：“那麽，您想過沒有？”
“若是被關在順天府的那些人中，您所為的幕後真兇，其實並不是幕後藏得最深的人呢？”
“那麽，這人會不會為了把自己摘出來，從而對被關在順天府大牢裏的某些人下手呢？”
“又或者，這人為了斬斷所有的關系，幹脆把這件事情中牽扯到的人，都給滅口呢？”
之前，只是九條人命，康熙就有些冒火。
眼下，若是弄出了上百人命的官司，康熙怕是能發狂。
“該死的，爺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德喜！”
九阿哥跳起來，顧不得再跟雲懿說話，而是喊了德喜進來。
“趕緊的，扶著爺，去乾清宮東暖閣！”
不管雲懿的猜想是不是真的，至少，這種事情得防患於未然。即便是沒有發生如此惡性事件，也無非就是緊張過頭。
可若是真的發生了如此惡性事件，那麽，他就是未蔔先知。
從心而論，九阿哥並不希望這事兒真的像雲懿說的那麽瘋狂。
九阿哥這才從乾清宮東暖閣離開沒多久，就又匆匆趕了回來，求見康熙。
……
康熙在九阿哥說了那一番言語後，心情是著實有些消沈。等他過了片刻適應過來，結果就聽梁九功報告，說是九阿哥來請見。
“叫進來！”
康熙略一沈吟，當即讓梁九功把九阿哥喊了進來。他也是好奇，想知道九阿哥為什麽才走，就又趕了回來。
九阿哥一瘸一拐地進了東暖閣的房間裏，看到康熙後，九阿哥直接開口，道：“皇阿瑪，兒臣忽然想到一個情況！”
“什麽情況？能讓你這麽急匆匆地去而覆返？”
“皇阿瑪，之前，兒臣說過一種假設。就是那些騙子的同夥可能在他們被抓到順天府後依舊行那滅口之事。”
九阿哥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當時，兒臣的假設是，騙子的同夥不想暴露。而被抓的那些人裏，就可能隱藏著騙子們的同夥。”
“可是，我們無法確定混在那些被抓的人中的行兇者就是躲在幕後的唯一真兇。”
“那些人被抓後，兒臣去了順天府，知道有幾家府上的管事到了順天府，要把他們府上的人給領走。但是呢，錢晉錫給拒絕了！”
“所以，兒臣在想，若是在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藏得更深的人呢？這個人或者說，這些人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會不會也做同樣的滅口之事？”
“單獨針對幾個人的滅口，很容易暴露身份。所以，兒臣假設，如果人或者是這些人想要徹底把自己摘幹凈，就可能對順天府大牢裏的所有人出手，弄一個意外走火之類的情況出來。”
“到那時，肯定會死不少的人！”
“而所有知道真相的人，肯定會全都葬身火海。到那時，可就真真的的死無對證了！”
“這些，也都是兒臣的猜測。但是呢，兒臣以為，寧可多做一手準備，也總比事情發生後再追悔莫及要好得多！”
九阿哥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講了出來，然後目光定定地望著康熙，等著康熙決斷。
“那麽，按照你的猜想，你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怎麽做？”
“皇阿瑪您派人去吧！”
九阿哥正兒八經地望著康熙，“兒臣擔心順天府的衙役可能會被收買。畢竟，這種小衙役是很容易就被大人物給威逼利誘的。而等到該死的人都死了，這個衙役怕是也難逃一死，甚至可能還會牽連家人！”
一番話，考慮了方方面面。
康熙略一琢磨，只能承認，在這件事情上，九阿哥的考慮是真的很全面。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也就沒有了拒絕九阿哥建議的理由。
“好！”
“朕待會兒就派人悄悄過去順天府！”
“皇阿瑪仁德！”
見康熙認同了自己的提議，九阿哥很狗腿地獻上了自己的誇讚，反正說幾句恭維的話又不少塊肉。若是能因此讓康熙忘了自己之前的嘚瑟，那麽，自然是千好萬好。
“還有別的事情嗎？”
康熙望了眼九阿哥，就準備打發他走人。
九阿哥見狀，忙道：“皇阿瑪，那個，兒臣還得跟您認個錯。之前，兒臣有些放縱了，冒犯了皇阿瑪，請皇阿瑪諒解！”
“沒事兒，你說的在理，朕又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行了，回吧！”
康熙望了九阿哥一眼，隨意地擺了擺手。
九阿哥忙跟康熙告退，退出了乾清宮東暖閣。
……
出了東暖閣，九阿哥由德喜扶著，一瘸一拐地回轉阿哥所。雖然成功說服了自家皇阿瑪，但是九阿哥是真的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發現自己是真的把自家皇阿瑪給得罪了。
都說知子莫若父，但做兒子的，對自己父親的了解，其實也不差多少。作為一個大小古靈精怪的皇子，九阿哥有著一雙善於觀察和發現的眼睛。
康熙嘴上說自己不是小肚雞腸，那其實就是在說，你個臭小子冒犯朕的事情，可沒有這麽容易揭過。
“我怎麽就這麽嘴欠呢？”
九阿哥心裏真的是很悲催。
為什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為什麽就不能忍一忍呢？
這下好了，等著被自家皇阿瑪給穿小鞋吧！
德喜扶著九阿哥，看著九阿哥的表情變化，心裏跟糾結了，因為這會兒的九阿哥很沮喪。相比之前的興奮，這才多一會的時間，自家主子這心情，都快趕上六月的天了，說變就變啊！
……
乾清宮東暖閣中。
康熙在九阿哥走後，第一時間讓梁九功去傳旨，安排了驍騎營的人馬暗中前往順天府，潛入順天府大牢，防備任何的意外發生。
“希望都是那臭小子的胡思亂想吧！”
康熙並不希望事情的發展如九阿哥的猜測，因為一旦真的發生了那樣的情況，就意味著這將是一樁驚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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